如今大白天的,正是那里修整的时候,
大门紧闭,早就不见夜晚的奢靡。
顾江河想了想,在街口徘徊了好一会儿,
才是抬腿前往。
在秦楼的大门口,有两个龟奴守着。
那两个龟奴看起来都是困顿不已的样子,连连打着哈欠,看到顾江河过来,立刻站直了身体,阻止他再靠近。
“这位爷,现在这个点儿,姑娘们都还在休息呢,爷,您晚上等天黑了再来,可好?”
那龟奴见顾江河穿的还算是不错,态度便也还算是不错,都是照规矩说话办事。
这世上就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情,顾江河拿出了一小锭银子。
他跟着南云棋打仗,如今也算是一个军营里的小一号人物,
军饷自然是有的,他给自己留了一点。
那龟奴看到了银子,对视了一眼,忙笑着,那样子就更加狗腿了,“这位爷,您等一下,我进去问问妈妈,有没有姑娘还没歇下的。”
顾江河冷淡点头。
像是秦楼这样的地方,是不可能拒绝银子的,
没多一会儿,老鸨便打着哈欠,扭着腰出来迎人了。
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模样俊秀的男子时,眼睛还亮了一下。
“这位爷面生的很。”老鸨笑眯眯的,
赶忙迎接着顾江河进去,“爷来的很是凑巧,
咱们楼里还有好几位姑娘还没歇下呢。”
顾江河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,到处透着奢靡的气息,他皱了皱眉直接开口询问,“我找花婀娜。”
听说是找花婀娜的,
老鸨脸上的肉都抖了抖,这一下,
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几下顾江河,像是在想,这是哪一号人物,一开口就是要他们这里的花魁娘子。
“这位爷既然叫得出婀娜的名字,应该是知道,婀娜可是我们这的花魁娘子,想要见她,不是那么容易的。”
她掂了掂手里的银子,
意思很明显,想见婀娜,简单的很,只要银子够了就行。
“我是南将军的部下,
等我见到了她,想要银子,我自然是能够给。”
顾江河站在那儿,在军营里磨练了一番,加上本身长得俊秀不已,此刻整个人的气质竟是卓尔不凡,更是透着一股子的煞气。
他不知道要见花婀娜需要多少的银子,所以才是搬出了南云棋的名头借用一下。
果然,
老鸨听说顾江河是南将军的部下,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柔和了一些。
她笑了几下,十分谄媚,“原来是南将军的部下啊,都怪妈妈我老眼昏花了,妈妈这就去看看婀娜醒来了没有,爷您先在这里等一等。”
顾江河点点头。
老鸨临走前,想了想,转头又问他,“不知道爷姓什么,奴家好和婀娜说。”
“你只需要说我是南将军的部下即可。”顾江河自然是不会说出顾这个姓的。
依照她的性子,如果他说了自己姓顾,她是不会出来见他的。
老鸨子笑呵呵的点头,扭着腰上了三楼。
花婀娜昨晚上陪着人弹了一晚上的琴,这会儿困的很,刚卸下了妆,换下了衣服准备睡,
老鸨的到来,让她有些措手不及。
“妈妈,你说是南将军的部下来找我?”
花婀娜皱着眉头,问道,很是奇怪。
南将军治军严明,南家军是不会来秦楼这种地方的,
至少,她在这里这么久了,也没有什么人打着南将军部下的名号来这里找过她。
如今一来,直接来找她?
“是啊,
我看那位爷生的很是俊俏,婀娜啊,
你瞒着妈妈找了个金主儿么?”老鸨子笑眯眯的问道。
这花婀娜如今是她们这的头牌,她可是舍不得放她走的。
“妈妈说的是哪里话,婀娜哪里有什么金主。”花婀娜笑笑,风淡云轻的将这个话题撇过去,“既然是南将军的人,
那婀娜便是简单梳洗一下,整理一下再见那位爷,还请妈妈让他等一等。”
“好。”
老鸨子不会拒绝银子,尤其是花婀娜这棵摇钱树摇下的银子。
她下了楼,将花婀娜的话传了过去,更是迎着他,将他带到了三楼的一间雅间里。
顾江河便坐在里面,
喝着茶水,等着。
花婀娜简单装扮了一下,
穿了一件较为保守的白裙,然后才是过来。
她脸上带着习惯性的笑容,推开了这间雅间的门。
“奴家迟来,让爷久等了。”
花婀娜的声音清丽婉转,非常动听,背对着门口的顾江河一听,整个背都是僵直了一下。
他没有回头,也没有说话,
手里还拿着那只杯子。
花婀娜看着顾江河的背影时,整个人感觉也被什么刺激了一下,但是,这一眼,并没有让她认出什么来。
因为顾江河的背比从前看起来更宽厚了,整个的人气质也比从前更沉稳了。
花婀娜暗嘲了一下自己,觉得自己想多了。
她朝着顾江河翩翩而来,走到了他对面,“爷……”
花婀娜才走到对面,才看到顾江河的那张脸,才脱口而出一个爷字,整个脸上的神情就变了一下,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惊。
她的脸白了一下,又红了一下,又白了一下。
就像是自己的羞耻和
见不得人的样子一下子都出现在了他面前。
花婀娜真的不想见到顾江河,
她宁愿顾江河心里面留下的印象,还是从前的那个逃亡的唱戏的花婀娜,而不是现在作为头牌的自己。
顾江河的眼眸都幽深了,他的手里还抓着那只杯子,他盯着花婀娜看。
视线从她的脸一路蜿蜒着往下,默默地看着穿着白裙的她。
花婀娜忽然觉得这一瞬羞耻难当。
她一个秦楼里的女子,却穿着代表纯净的白裙,这怕是最大的笑话来,她气血上涌,什么都不想做,只想冲出这里。
她想着,人已经冲向门口,只是,走了两步,就被顾江河拦了下来,因为措手不及所以,她甚至是摔倒在他怀里,整个坐到了他腿上。
那样子,让她更加难堪了。
就像是秦楼的那些女人们惯用的伎俩一样。
“放开我。”
“为什么谁都可以,我就不行呢?”
顾江河认真地看着她,用很认真的语气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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